那就把她这个女儿交出来。大家结成儿女亲家,那对方也不是不能高抬贵手,松他们一个喘气的口子。
直接气得书房门内的老父亲暴跳如雷。
“你做梦!”
“我今天就算从楼上跳下去,死外边,我们家也干不出卖儿卖女的勾当。”
书房门外的梨央被震惊得连连后退。
上学期期末钻被窝熬夜看得上头的土狗言情小说,什么“契约婚姻”啦,“强取豪夺”啦,“卖身救父”啦,竟然能发生在她身上,梨央也是万万没想到的。
麻了,人麻了。
不过她大概也明白对方为什么执着于她。
新贵和旧华族之间着实有壁,像井水和河水,想要交融天然有一道鸿沟。最近几年就算新兴家族风头无两,旧华族暂落下风,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新贵想要一个头衔跻身上流,打进旧华族的圈子,从而获得更多的人脉资源。旧华族想要新贵的资金实力和发展势头。各取所需,从而两相联姻也不是稀奇事。
但很可惜,听说对方石田家的家风十分拉胯。现任掌舵人前后四任老婆,每任儿子女儿一大堆,各任掐得和乌眼鸡似的。同层级别说谈婚论嫁,聊起八卦也是直摇头。
正道走不通,那就只能出此损招。
当然,这局棋不完全冲着她来的,她充其量算布局中的“额外收获”。只不过打着打着,她反倒成了主要矛盾。
对方几次三番上门全是为了她。每一次事故突发,她都会被父亲哥哥以蹩脚的理由支开。
比如她今天收到的短信,什么“家里突然有急事你先别回家”,透着一股脑汁绞尽后清澈笨拙的努力。
……梨央苦笑,想不出恰当的词来评价。
只能说,大家实在是太“抬举”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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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像倒过筛黄豆一样,一股脑全部对迹部景吾倒得干干净净。
迹部景吾至始至终没有插话。
他一边听,一边视野聚焦于她翕动的唇角,声色不动。像是在看她,又像是只把她当作目光的停驻点,透过话语和动作表象,专注地分析隐藏的核心。
梨央偏头,歪靠在支起的臂弯里。
半块橡皮一停一拐地翻转在指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