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像个傻子一样的等待几个月吗?
“这次,你指的是又调查你的这点?”太宰治有些心累,现在的山崎荣嘢总会带着偏见看他,在她眼里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不安好心。
他疲惫地解释:“那边有动作。”
山崎荣嘢将那杯水一饮而尽,手里还拿着泛着白雾的杯子,在他说话的期间,她一直认真地看着前者直到语闭。
对于现在的太宰治她果然喜欢不起来。
也可能是不吃回头草的原因。她想。
“你认为我在欺瞒你。”山崎荣嘢将手中的杯子放下,玻璃制的杯子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响,她说:“你却不问我为什么要回去,为什么又要定单程票。”
“让小荣嘢说出来嘲讽我一顿吗?”
“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。”她半垂着眼,轻轻地说:“我怕我自己死在手术台上啊。”
太宰治一怔,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。
“因为你啊太宰治,大冬天在只有几度的河水里拖着你上来,怎么可能只有脱臼这点小伤。”
山崎荣嘢残忍地说:“我身体又不怎么健康,心肺都不怎么好,你那一下可是差点把我送进地狱。”
她将自己的袖子撩了起来,手臂上的青筋有些鼓,像是老年人静脉萎缩之后的症状:“血液循环不好,心脏又有问题,造血功能还跟不上,而因为长期贫血问题,大脑、肺部、肝都受到了影响。失温、休克、窒息、感染性发烧等大大小小的问题无疑是将我往死路上推。”
“几个月前医生让我休学修养,但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在家养病呢。只能拖,一直往后拖。”山崎荣嘢无奈地笑了一下:“现在就只能做手术了。”
她看着太宰治,问:“你说我现如今这样,又拜谁所赐。”
如果
“……”
太宰治沉默了下去。
他抿抿唇,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。
怀疑山崎荣嘢的是他,先欺骗她的也是他,断章取义的还是他。现在的他又能说些什么呢。
“我以为你能稍微了解一点我的。”山崎荣嘢边吃边说:“事实相反,你的存在也让我确认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第一眼见到就讨厌的人,不管期间发生什么,还是一样的惹人讨厌。”
她说:“你知道吗太宰治,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,但是你却一直在否定我的纯良,认为我是弃所以人不顾的人。”
山崎荣嘢笑道:“我不是你啊。”
多年的黑手党生涯已经让太宰治逐渐远离正常人的社会和思维,不是说这样不好,反而是好极了,但这只是对于工作方面的事情来说。
如果山崎荣嘢只是一个在酒吧寻找一夜情对象的女人,他可以用对待工作的态度对待她。
如果山崎荣嘢是黑手党的一员,两人只是碰巧看对眼了,他也可以用那种思维来想她。
然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背景的女生而已。
所以太宰治不能去猜疑她,不能去怀疑她,不能去害她。
“我也没什么好建议给你的。”山崎荣嘢又给自己倒了杯水,抿了一口后继续道:“换份工作或者是直接去找别的女人吧,她们会比我更适合你。”
“……我不要。”
她笑了笑:“可不能说这么孩子气的话。”
“抱歉,我不该去怀疑你的。”太宰治怕她生气,又想要放弃自己了,知错道:“我不会再去怀疑你了。”
“我并没有对你怀疑我的这一件事情生气,毕竟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信任,不是吗?”
她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似的扎在他身上,这让太宰治回想起了一个问题。
如果时间能重塑,他是否还会选择将山崎荣嘢推下桥殉情?
而当时他回答的是不会,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。
而近半年后的现在,太宰治后悔了。
但是已经晚了,晚了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