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了摇头,还是压下了好奇心。
“不瞒姑娘说
,因这孩子怀的极其不容易,我还以为”
以为保不住。这是曾蓝不忍说出口的。
“哦?”青丝顿时清醒,“怎么说?”
曾蓝示意她先起来,青丝这才发现她一直是坐在自己床边说话,顿时十分不好意思。胡乱扯了一下衣服,青丝跟着曾蓝往门外去。
“娘娘,”守门的宫女见她出门,过来搀扶。青丝虽然知道她无法看到自己,还是十分自觉地往另一边走过去。
“无事,你继续守着。”曾蓝淡淡道,“本宫早先将药喝了,现下没什么事情。”
“娘娘”宫女还想说些什么,却见曾蓝一个动作,顿时不敢再动。
“咱们去哪?”青丝自觉往这妇人旁边靠了一靠,保证自己还能虚虚扶住她。
曾蓝摇了摇头,示意她跟着就是。
青丝来过景国皇宫多次,也是一直跟着齐悠白,也就几乎没往后宫这些地方钻过。跟着曾蓝一起,她不知怎么有些心慌,也就没留心什么风景,很怕她一个踩空出什么意外。
“喂——”没走上几步,便怕什么来什么,好险青丝一直自身后护着她。于是将人稳稳一接,却是触到曾蓝盈盈的腰肢,这才惊觉这妇人怀了孕竟然还这么轻。
“还好吗?”青丝问。
“抱歉这身子愈发笨重了。”曾蓝朝她歉意一笑,眸中露几丝无奈。
青丝呼出一口气,“就在此处吧?没人来了。”
曾蓝愣愣地将头点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青丝总觉得曾蓝这样的情态和谁有些相像,却又因隐隐觉得对不上号。她将曾蓝扶到一边凉亭上坐了,这才发现这坐的靠的皆已铺了软垫。
曾蓝坐下缓了口气,便握住她的手。
“此事不是什么隐秘,”或许也觉得自己莫名相信青丝,实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。“我在此之前为了怀上这个孩子,实在做过太多。”
“但这都是我听说的。”她无奈道。
“听说?”青丝顿觉荒谬,“难道你失忆了?”
她几乎脱口而出,闻言曾蓝点头道,“但那已经是去年的事。”
“我醒来后,不记得任何人,周遭一切是陛下告知于我。”她垂下眼眸,“还有我的兄长。”
“兄长?”青丝顿悟,“就是给你木镯的人?”
曾蓝没有否认,“兄长言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,虽非亲生,情谊却很深。”
“走南闯北的游历生活我忘了个干净,但还知道他是我绝顶熟悉的人。”
原来陈道人在里面充当的是这样的角色。青丝磨磨牙,顿觉有猫腻。
“陛下也待我极好,所有的宫人都告诉我他从始至终待我有多好。”曾蓝喃喃道,“我自是知道只是很奇怪。”
“哪里奇怪?”
“我很想和陛下有一个孩子,”曾蓝抚着小腹,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,却摇摇头道,“只是初始提及时陛下好似不肯。”
怎么会青丝顿时皱起了眉。
“好在现在有了,”曾蓝看着青丝道,“如你所见,自怀了这个孩子我总是很倒霉。”
“但我很心喜,”她拍拍青丝,“会不会很奇怪,听着我很想生孩子似的?”
“但我醒来后,这是我第一件想去做的事情。”
青丝看着她,却不知要说些什么。
曾蓝失了忆,忘记了须臾的一切不说,陈道人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?还有皇帝,他知道曾蓝的真正的身份吗?
陈道人就是背后的人吗?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?
青丝记起自己曾经和师父开玩笑,问他是不是要救活什么人?还是毁天灭地他那时候怎么回答的来着?
——“只想吃一碗野葱炒腊肉,蒜叶也不错。”
青丝觉得自己真是蠢笨如猪,居然也就这么相信了他。
这样看来,陈道人后来和她说的话便都不知道真假了。